俗话说:“天下陈氏出义门”。准确地说,应该是旺自义门,从旺公开始,如今,德安县车桥镇义门村仍有江州义门陈祖堂和旺公陵园。唐僖宗李儇巡游江南时曾经诗赞义门:“问道江南谁第一,咸知唯有义门陈。”对于这个“江南第一家”,1993年国家发行的百家姓《陈》姓光碟上推介过,2005年省邮政监制的挂历中展示过,2006年,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“德安八景的故事”中传说过,2009年,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的《话说德安》一书中系统发表过。义门陈的人文资源博大精深,近年来受到各方关注。据《中国历代名人辞典》载:“陈友谅(1320—1363),元末红巾军领袖,本姓谢,湖北沔阳人,渔民出身,(其父入)赘于陈氏,改姓陈。江州义门陈人一贯把他作为宗亲,进入家谱,并极力扶持他建立朝廷“汉”,定都江州(今九江)。陈友谅把年号定为“大义”,即是光大义门之意。
一、和谐楷模义门陈
研究义门陈的文化,推介义门陈这一传统文化瑰宝,必须与“百善孝为先,为官则从仁,为民则从义”等封建正统思想联系起来,抓住义门陈创家、居家、治家、析家的主线脉络进行解剖。这个同居共炊十五代,聚族三千九百余口的“真良家”、“义居人”累受皇封旌表,决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庄和家族,据有关资料记载,创始之祖陈旺于唐德宗贞元十三年(797)丁丑科进士(一说宝应元年进士),敕受承议郎,唐宪宗元和九年(814)以承议郎知德安;唐穆宗长庆元年(821)牧江州(一说宝应十四年牧江州);唐文宗大和六年(832)夏率家人始迁德安常乐里永清村(今车桥镇义门陈)。始祖旺公是进士出身,有功名,并以朝中承议郎身份兼任德安县知事,还牧过江州,做了九江的地方主官。他因官置产,聚集族人,就有了一定的政治特权优势,建立的庄园,就是官庄,为陈氏发展繁盛打下了良好基础。
在中国历史上,聚族而居的大家族并不是绝无仅有的。时至今日,几千人口同一祖先的大村庄也不是没有。问题是,在义门陈传颂着“百婴同堂待哺,百犬同槽而食”的千古佳话,还有舐瞽复明,击鼓传餐,割股疗夫,三孝省亲,醉鹊和酒,义感天兵等众多美好的传说,才使这一江南旺族名震朝野。从儒家思想成为封建社会主流意识形志以来,“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”,市场商品经济,人群个性发展受到严重阻碍,正统地位的儒学,重义轻利,重农抑商的理念是义门陈历代家长心目中不变的教条。路上“旌旗迎五马”、门巷“遍多长者车”,别墅里“楼上落霞沾笔砚”,书楼内“乡党优游礼乐中”,“八百头牛耕日月,三千灯火读文章”。可见耕读传家,礼乐相守,和谐共处的义门陈当日胜景。
义门陈的“义”,不是一般的江湖义气,是大义。对于“真良家”的创建和发展,对于家族的和睦相处,有着不可低估的本质意义。在这里,义是表象,公才是本质。北宋太宗赵光义亲笔御题“至公无私”,就点出了门中真谛。原始共产主义的影子,大同社会的雏形,“公”字当头,才演绎出义门世家的千古美谈。这种建立在公平、公道、公正基础上的“义”,渗透进家法家范之中,成为约束族人的行为准则,不仅体现在本族广大人群的行为举止,而且影响和感染到与人亲密相处的象狗这样的牲口,所谓“百犬同槽而食,一犬不至,百犬不食”,在民间传颂了多少年。
子女多了要分家,族人多了要分庄,本是自然现象。由家庭首长决定,选好时间和地点,放放鞭炮分了也就分了。但在义门陈氏这个典型的和谐大家庭里,由于义居、敦厚、和睦,已经十五代了,并不愿分离,竟然要皇上下命令,颁圣旨来分庄,也算是人间奇事。当嘉佑七年(1062),宋仁宗下诏义门陈分庄之时,还着意进行了一番规劝和解释,说明天子是出于政治、经济、思想、道德等多方面原因,才下旨的。天子的良苦用心,使义门陈感怀在心。
第一次圣旨分庄时,将一口众人聚餐的大锅吊在祖堂上,落下之时,摔成291块,按天意分成291庄。由朝廷派人监护,提供地经(地图)文本和车马等运输工具,分往各地。在这一次分庄中,今天属于湖北省管辖的去向就有“希悦迁黄梅庄”、“守升迁武昌庄”、“知通迁黄陂庄”、“延晤迁沔阳庄”、“才大迁大治庄”、“彦德迁孝感庄”的记载。可见,沔阳陈氏原本从德安迁来。据《中华义门陈氏大成谱》(总谱)为陈友谅作传称:“陈友谅,元末红巾军首领,鄂州沔阳人,是宋仁宗宰相陈尧佐的第十三世孙。”可见,陈友谅的父亲入赘于陈家,义门陈氏已把他列为自己的宗亲名人。
二、短暂称帝都九江
陈友谅不仅身世与义门陈有关,而且他的事业发展也与义门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十四世纪中叶,发生了推翻元朝统治的农民大起义。元至正十一年(1351),韩正章利用白莲教发动起义,其教徒刘福通在安徽阜阳立韩正章之子韩林儿为小明王,举兵响应,势力发展到十万之众,头裹红巾,号称红巾军,各地纷纷响应。元朝政权在南方很快土崩瓦解。
最重要的几股力量有台州人方国珍率军攻占温州;郭子兴、朱元璋(也称洪武)在濠州(安徽凤阳)响应,并拉起了队伍;徐寿辉在蕲州(湖北浠水)起义,建立天王政权,转战长江流域。作为渔家出身的陈友谅,率领子弟兵,加入红巾军队伍,任倪文俊部下簿掾,因战功显赫,升任为元帅。至正十七年(1357),倪文俊谋杀徐寿辉失败,奔黄州,陈友谅诛杀之,并兼有其众。连克福建、江西等地。第二年又联合赵普胜攻克安庆。从汉阳把天王徐寿辉迎接来九江,驾空起来,自称汉王。至正二十年(1360),陈友谅杀徐寿辉称帝,建都于江州(今九江),国号“汉”,改年号为“大义”。以赵普胜为太师,张必先为丞相,张定边为大将。拥兵70万之多。这是继陈霸先之后,在江南称帝的第二位陈姓之人。也是九江作为都城之地的唯一的一次尝试。
江州义门陈是陈友谅的本家。位于德安的义门陈老基和分庄到各处去的义门陈族中之人,不约而同地积极支持,踊跃投军,只要拿得动刀枪的青年男子,都相互联络,结伴离家而去。这不仅是驱赶元朝(鞑虏)的汉民族的大义,也是光耀门庭的陈氏宗族大义。大家都义无反顾地加入陈友谅的大军。所以,陈友谅在江州(九江)称帝后,由于子弟兵奋勇争先,势力空前发展壮大起来。战场上也屡战屡胜。然而,这位草莽英雄,胸无良策,思想却有点诡诈,甚至已昏昏然了。
义门陈中人不仅男子随军出征,就是女子在后面也极尽拥军之能。历史事实且不说,在德安民间就有“破竹成兵”的传说。据1996年《江西风情》第3、4期就记载了这么个故事:陈友谅打了胜仗回到义门陈,夫人巧儿问到战况怎样?陈友谅说,敌军人多势众,我军不敌,吃了败仗。巧儿是位道姑,原本只作世外之人,为了“大义”,也想帮陈友谅一把。就说,你明天继续前去作战,我站在高山顶上给你望风。你打了胜仗,就扬着旗帜回来,打了败仗就拖着旗帜回来。陈友谅回答得很干脆:好勒!一夜无话。
第二天,陈友谅率军继续出征,巧儿站在德安高高的望夫山上观阵。一边看一边捡起身边的竹子,顺手撸了一把竹叶,用刀不断地削呀削,削破的竹叶顺风飘下山去,纷纷扬扬飘得很远很远,巧儿人巧手也巧,不知削破了多少竹叶。说来也怪,在陈友谅的大军后面,出现了一片片黑压压的兵车战甲,士兵们人头攒动,如波涌浪卷,不知其数。
交战的对方是西吴王朱元璋,他虽身经百战,在红巾军队伍中也曾是员骁将,哪里又见过这等阵势。率军杀啊杀啊,杀得昏天黑地,日月无光。可无论怎么冲杀,都好象有杀不完的汉兵。朱元璋的军马本来有十分的勇气,此时也消去了七八分。军队阵脚大乱,纷纷往后退却。连斩几员战将,也无济于事。朱军大败而逃,陈友谅乘胜追击,逼得朱元璋弃马丢戈,逃进了庐山。
陈友谅大获全胜。在班师途中,为了给巧儿一个惊喜,他故意下令全军息罢鼓乐,倒拖旗帜,逶迤前进。站在望夫山上观战的巧儿,远远看到夫君的队伍向自己走来。可是,一不擂鼓报捷,二不扬幡竖旗,一个个没精打采,像霜打的茹子。气得仰天长叹一声:“天子不姓陈,罢了!”走到悬崖边,脚一蹬,纵身往山崖下跳去。“天子不姓陈”的回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。
如今,望夫山上的鞋印还依稀可见,这里的竹叶也与别处不同,叶子片片都从中间破开。2005年江西省邮政发行的挂历就记有这一胜景。后人想把这种竹子移到山下镇政府去栽,可是,竹子倒是栽活了不少,新长出的竹叶却不再破开了。据说,这就是削竹成兵所致。
三、大战鄱阳失天命
陈友谅称帝于九江,最主要的对手就是后来作了大明天子的朱元璋。据《明史•刘基列传》记载:“元至正二十一年八月二十四日,太祖从刘基议,缓伐安庆,发兵湖口,追击陈友谅,收复南康,建昌等地,攻占江州。”朱元璋的军师刘基(字伯温)洞察军机要略,朱元璋听从他的意见,乘陈友谅在九江定都不久,加上谋杀徐寿辉军心不稳,徐达、常遇春等在池州刚刚击败陈友谅主力,乘胜追击,把陈友谅逼进江西九江,在鄱阳湖地区进行两军决战。刘伯温这一先克强敌,后令天下的战略,的确是得了天时的。乘陈友谅立国未稳先行除之,风险也不是没有,但总的来说是成功了。
民间传谣称:“大战鄱阳十八年,洪武洪福福齐天。鼋无王志救驾去,岭有伏兵马不前。”讲的就是洪武皇帝(朱元璋)福大命大,两次以弱胜强,逢凶化吉的历史往事。
一次是至正二十一年(1361),朱元璋兵分两路进攻江州,其一是水路,出彭蠡,攻占湖口,其二是陆路,经南康,取道柴桑诸山,进攻江州大本营。陈友谅的大将张定边调集重兵在德安东北山岭浓密的黑松林处,预先设伏,以逸待劳,专等朱元璋大军到来。朱元璋本是行伍出身,马上天子,作战勇猛,一贯身先士卒,冲在前面。很快朱元璋率大队人马来到黑松林前面,正要扬鞭催马之时,朱元璋胯下的战马前蹄奋起,引颈长啸,险些把主人掀下马来。朱元璋忙问军师宋濂,宋濂随军多年,虽比不上刘基运筹帷幄,但袖珍一课,也算是绝学。立刻把卜得的结果告诉朱元璋:“帅马受惊,前有伏兵。扬蹄长啸,前途不妙。”朱元璋吓出一声冷汗,马上下令,后军改前军,留下常遇春断后,自己率领几十个亲随,掉转马头,回身就跑。就这样才没有掉进陈友谅、张定边设下的陷阱,逃过一劫。事后,朱元璋在德安县城建白马庙,祀其战马。德安县北面三十并里之“马回岭”名称便由此而来。
一次是至正二十三年(1363),朱元璋出兵救援洪都(今南昌),与陈友谅六十万大军战于鄱阳湖康郎山。正史的说法是:两军交锋时,号称“猛张飞”的张定边飞舟直取朱元璋,而朱坐的战船搁浅,进退失灵,情形万分危急,幸得常遇春箭射张定边,俞通海奋死杀出血路,前来救援,朱元璋才得以脱险。民间的说法却是这样:鄱阳湖中的一条老鼋(鲶鱼),是老龙王的第九个儿子,修炼日久,即将成为鄱阳湖中的龙王了。是它不顾自己的前程,插手人间战事,去救朱元璋。它用头将朱元璋的战船顶离搁浅的地方,帮助这位真命天子脱了险。事后,朱元璋还感恩老鼋的救驾之功,封其为“定江王”,并修建了定江王庙以祀老鼋。本称“老鼋庙”,今人却叫作“老爷庙”,据说,庙边崖石上还刻有朱元璋手迹的“水面天心”四个大字。
朱元璋与陈友谅大战鄱阳湖,事实上并没有经过十八年,而是三、五年就搞定了。
朱元璋大军攻下江州后,陈友谅愤疆土日促,便大造楼船数百艘,高数丈,每船三层,上置走马栅,上下人语,声不相闻,箱皆包铁,船载家属百官尽数,攻南昌,飞梯开车,百道并进,朱元璋从子朱文正和邓愈坚守三个月未攻下,于是,亲自救南昌,陈友谅不得不撤军出鄱阳湖,再战于康郎山下。陈友谅集巨舰连锁为阵。朱元璋军队仰攻不利,连战三日,不分胜负。时值东北风起,陈友谅的大船恰恰处于下风。朱元璋命军士在干柴上浇上油,制成火把,一齐射向敌阵,火焚陈友谅船队,陈友谅之弟陈友仁等将领被烧死,陈军损失过半。陈友谅怒战朱元璋,朱的小船进退自如,陈的大舰行动不便。陈友谅看见朱元璋坐的船是白樯白帆,命令士兵主攻白帆船。第二天,再战时,朱元璋的水军全军都是白樯白帆,无可识辩。可见,陈友谅的军队里已经有了朱元璋的奸细。
由于交战多时,两边士气消长变化,越来越不利陈友谅。在陈友谅的部队里,失了都城江州,人心惶惶,欲退兵保鞍山,又被朱元璋军队预先伏兵于湖口截断归路。问计于诸将,左金吾将军与右金吾将军意见不同,一个要舍舟弃船从陆路钻山林出江西进湖南;一个要据船力战,等待援军。而陈友谅优柔寡断。左金吾将军见陈友谅不采纳自己意见,举所部人众投降朱元璋,右金吾将军见大势已去,也举部投降。
在朱元璋的部队里,则士气高昂,越战越强,老谋深算的刘伯温在后方组织援军,成梯次推进,使用得法。从战略上切断陈友谅与各地方的联系。在陈友谅被困时,朱元璋曾草拟劝降书信一封,送给陈友谅。大意是:“吾欲与公约从,各安一方,以俟天命。公失计肆毒于我,我轻师间出,奄有公龙兴十一郡?犹不自悔祸,复构兵端,一困于洪都,再败于康郎,骨肉将士,重遭涂炭。公即侥幸生还,亦宜却帝号,坐待真主;不则丧家灭姓,悔之晚矣!”
陈友谅得此信,怒不可遏,并无认输投降之意。时间一久,军中乏粮,想突破重围出湖口,大战泾江口。一天战到晚,损失惨重,围不得解。陈友谅从舟中探出头来,却被朱元璋军士发出的流矢射中眼睛,穿过头颅,当场丧命。消息传出,全军大溃。陈友谅的太子善儿被挑执,太尉张定边负了重伤,乘夜带着陈友谅次子陈理和陈友谅的尸体遁还武昌。大战鄱阳以朱元璋全胜,陈友谊完败告终。第二年,朱元璋再征武昌,尽管陈友谅手下丞相张必先有“泼张”之称,是骁骑将军,可抗一时,但朱元璋派陈友谅故臣罗复仁入城招降,陈理归降,受为“归德候”。江山也就尽归朱元璋了。
鄱阳湖之战,陈友谅遇上了真命天子,失去了天命之身。史称:“陈将张定边,身被百余矢,士卒多死伤,烟焰张天,湖水尽赤”。说明陈友谅全军损失之惨重。
四、定鼎安南有后生
朱元璋建立明朝后,对大战鄱阳的陈友谅耿耿于怀。对帮助陈友谅发展壮大并称帝的义门陈也存有芥蒂。陈友谅没有按朱元璋的“宜却帝号,坐待真主”去做,因而只有“丧家灭姓”的苦果去尝了。
据白眉初《中国人文地理》所载:“明太祖灭陈友谅,俘其子孙九族,贬入舟居,贱乐户,不与齐民齿。”就是把陈友谅上下九代人等,贬入船仓去住,或卖唱乞讨为生,不能与老百姓同等对待。连做个平民也不可能了。这是何等的悲惨。义门老基的陈氏子孙随之强征远离。义门陈的这一次大规模迁徙并没有第一次圣旨分庄那样荣耀,而是充军发配或被强迫驱赶到各地去安家的。明朝将他们编入“胥民”和“丐户”的行列。除了陈姓族人之外,还有钱、李、林、袁、孙、叶、许、何等八个有关姓氏的子弟,都由于支持过陈友谅而遭株连。可见,史籍中“成则为王败则为寇”的道理,是多么之深刻!朱元璋以天子之尊,贬陈氏后人于水上或水边(也许是陈友谅原本也是个打渔的),没有一点政治地位,使之生活在一种难言的屈辱之中。“胥民”们常在水上,以舟为家,过着“君看一页舟,出没风波里”、“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”的颠沛流离的生活。
环境的逼迫,恶劣的生活条件也不一定是坏事。它可以催人奋进,绝处逢生。俗话说,穷则思变,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将苦其筋骨,劳其心力,空乏其身。在这些“胥民”的悲惨遭遇中,演绎出许多动人的历史故事。
义门陈中有一支,原本住在江州,是随陈友谅兄弟从江北迁来的。陈友谅的“汉”朝廷被灭掉后,“大义”的年号也不复存在了。树倒猢狲散。他们被明朝廷遣散至海边生活,恢复了原本姓氏——谢。现如今人口中,凡同时拥有陈谢两种祖姓缘份的人,都是陈友谅的后裔。有一次,一位飘泊几年后回到广东的海客,讲起了南洋一带的异地风光,那里的义门陈后裔开始知道海外还有一番天地,所谓“天涯海角”,还不是天的尽头,地的边缘。因此,大家都萌生了一种海外谋生的念头。
据载:义门陈中有一年轻人,名叫陈京,又名谢升卿,从小学成一身好武艺,为人豪爽,敢作敢为。时年二十有八,尚未婚配。联络族人中的支持者,打造大船,一同“闯海”去。海船在风浪中行驶半个多月,飘到一处叫安南国(今之越南)的地方,上得岸来,开荒种地。那里土地肥沃,气候温湿,有千年也用不完的鸟粪,庄稼种上去不须施肥,就会有收成。他们很快就在红河平原安下了家。随后,大批陈姓人进入安南。那地方如今中国称呼就叫陈家畈。后来陈姓发展为当时安南国十大姓之首,包括现今越南前总理陈德良在内的许多越南人都是他们的后裔。
有一次,陈京率领同族的几个小伙子在大街上观灯,看到有许多中原人也在这里生活。只见,一群白皮肤,蓝眼睛,手臂上毛茸茸的西洋人,将几个俊俏年轻的姑娘反扣着双手,把她们抢走,陈京打抱不平,经过一番格斗,上前解救了她们。谁知她们竟是安南国王室中的内眷。其中还有昭圣公主在内。真是天作之美,陈京竟然被昭圣公主看中,入赘于安南王室作了驸马。陈京帮助李姓王室在安南国执政理事,颇有佳绩。老皇帝非常欣赏,临到驾崩之时,还托以后事。陈京取代李氏老皇,顺利登上了安南国王的宝座。安南国民感念陈京(谢升卿)的恩典,归附中原的理念,将自己的民族称为“京”族。
自从“郑和下西洋”以后,海上的通道更是进一步打开。大批义门陈氏中人,由于被贬至水边,水路与海路相连,反而为出海提供了方便。他们有的下东洋,去了琉球群岛;有的下西洋,去了越南乃至阿拉伯半岛;有的下南洋,去了印尼和马来西亚等地。今天,“陈林财富半天下”的说法,印证了陈氏先人海外生活的悠久历史。在炎黄子孙的“出国热”中,陈姓子弟最为积极。不仅是因为他们的祖先生活在福建、浙江、广东一带,客居异乡,流落为“胥民”,处境艰难。而且是因为境内生存空间窄小,外地信息灵通,诱惑力强。这就促使他们目光向外,进行新的开拓。这正是“车到山前必有路,船到桥下自然直”的一种合乎时势规律的发展结果。
(作者:江西省德安县地方志办公室王需民,《中华义门陈氏大成谱》总谱副主编、《德安县志》续修主编)